2007年8月3日 星期五

《海奧華預言》-02第二章原子毀滅 (二)

《海奧華預言》-02第二章原子毀滅(二)
返回指令已經下達。這個小球,毫無疑問還有其他的小球,開始返回。它們是被不同的螢幕監視著,從我這裏看不到它們。像從前一樣,所有的小球都被安全收回。   我想我們又要起飛,所以坐在了椅子上讓力場又將我固定住。   稍後,這個星球的太陽升起來了,一共有兩個。之後,一切都很快變小,就像我們離開地球時一樣。過了一會,好像很短一會兒,力場解除了。我知道我可以離開椅子活動了,這是一個很好的感覺。我注意到濤向我走來,她身邊還有兩個“老”一些的,讓我說是,她的同伴們。我在椅子旁,面對著三個宇航員。   要看濤,我得抬起頭。可是當她將我用法語介紹給那兩個“較老的”宇航員時,我感到我更小。後者比濤還要高整整一頭。   但其中一個人,畢阿斯特拉(Biastra)開口對我講起緩慢,然而是標準的法語的時候,我驚得目瞪口呆。她將手放到我的肩上,說道:   “很高興歡迎你來到我們的飛船,米歇。希望你一切順利,希望以後也是如此。請允許我介紹拉濤利(Latoli),我們飛船的副船長。而我就是你們稱呼的阿拉濤拉號遠航太空船的‘船長’。”   她轉向拉濤利,用她們的語言講了幾句話,而拉濤利也將手放在我的肩上。她熱情地微笑著慢慢地重複了我的名字好幾次,就好像一些人很難講一種新語言似的。   她的手仍停留在我的肩上,一種幸福的感覺,一種絕對是流體狀的感受貫穿了我的全身。我是如此明顯地被征服了,以至於她們三個都笑了。知道我的心念,濤安慰著我。   “米歇,拉濤利給了你一件禮物,它雖然在我們中間並不罕見,那就是你已經體驗到的,一種流體性的,有益的,從她身上發出的液體。”   “太妙了。”我感歎到。“請代我向她表示敬意!”然後我向那兩個宇航員打了招呼。“謝謝你們的歡迎。我不得不承認我被身邊發生的這一切絕對地驚得目瞪口呆了。對我這麼一個地球人來說,這趟旅行真的是一次最了不起的探險。雖然我一直相信有外星人,可我還是一直在說服我自己這不是一個絕妙的夢。”   “我一直在和朋友們談論有關心靈感應,超級外星人,及我們所稱的太空船的事。但那只不過是外行人閒聊罷了。現在我有了證明我長期以來曾懷疑的另層空間存在,和其他難解現象的證據。這數小時之內我所體驗到的一切是如此令人興奮,使我真的吃驚不小。”   拉濤利感歎了一聲,用我不懂的詞語稱讚了我的獨白,但濤立刻就給我翻譯成了法語。   “拉濤利完全明白你剛才的心思,米歇。”“我也明白。”畢阿斯特拉加了一句。   “她怎麼會理解我說的?”   “當你講話時,她已經用心念‘沁入’你的腦海中了。你肯定意識到了,心靈感應過程中沒有語言障礙的。”   我的吃驚逗得她們直樂,她們的唇邊掛著持續的微笑。   “米歇,我要將你介紹給其他人了。請你跟隨我好嗎?”   她把手搭在我的肩上,領我走向其他控制臺。那裏有三個宇航員正在監視著一些儀器。我還沒有走近過這些電子電腦,就是我的靈體也未曾留意過這些電腦的螢幕上的字。我現在一瞅那螢幕就大吃一驚,眼前看到的是阿拉伯數字!我知道讀者會和我一樣吃驚,但這是事實。這螢幕上的1s,2s,3s,4s等等,和我們地球上用的相同。   畢阿斯特拉注意到了我的吃驚。“這是真的,對吧,米歇?對你來說,吃驚一個接著一個,別以為我們在拿你開玩笑,因為我們完全明白你的疑惑。一切都會在適當的時間讓你明白的。現在請允許我給你介紹娜歐拉(Naola)。”   第一個宇航員站了起來,轉身朝向我,她將手也放在了我的肩上,就像畢阿斯特拉和拉濤利一樣。我覺得這種禮節就像我們的握手一樣。娜歐拉用她們的語言朝我打了個招呼,然後也重複了我的名字三遍,好像也要將我的名字永遠植入她的記憶中似的。她和濤一樣高。   我每次被介紹時,這種禮節都被重複一次。這樣,我就正式與所有的飛船成員們見了面。她們的長相非常相似,舉例來說,她們的頭髮僅在長短和色調上有些區別,色調從深銅色到明亮的金黃色不等。有些人的鼻子較其他人長一些和寬一些,但所有人的眼睛都傾向于明亮而不是暗淡,而且所有的人都有精巧的,模樣很好的耳朵。   畢阿斯特拉,拉濤利,和濤邀請我坐在一張舒服的椅子上。   當我們都坐好後,畢阿斯特拉將她的手以一種特殊的動作移到座位扶手的地方—我看到四個圓盤在空中朝著我們飄浮過來。每個盤子上都有個容器,裏面盛著黃色液體。盤子上還有一個碗,裏面卻是白色的東西,很像棉花糖(Fairy-floss)但都是顆粒狀的。有個扁平的“夾子”被當作叉子用。這些盤子落到了我們的座位扶手上。   我的好奇心被明顯地激起來了。濤建議說,如果我樂意分享她們的點心,她可以給我示教。她從杯子裏呷了一口,我也照樣從我的杯子裏呷了一口。挺好喝的,好像是水和蜂蜜的混合物。大家用扁平“夾子”來吃碗裏的東西,我也學樣,第一次嘗了一下我們在地球上叫作“甘露蜜”(manna)的東西。它很像麵包,但味道極淡,沒有任何特殊的味道。我只吃了一半就飽了,這又讓我不知是怎麼回事,想一想食物本來就那麼一點。我喝完了飲料。雖然不能說我的吃喝是否文雅,但我體會到了一種幸福滿足,我既不餓也不渴了。   “你大概想吃法國大餐,對不,米歇?”濤問我,嘴邊掛著微笑。   我只笑了一下,畢阿斯特拉卻笑出了聲。   就在那時,一個信號使我們的注意力轉到了螢幕上。螢幕中央有一個婦女的放大的頭像,很像我的這些主人們。她說得很快,我的同伴們都稍微轉了一下座位以便更好地聽她講話。娜歐拉在她的操作臺上和螢幕上的人作了回答,就像我們地球上的電視訪談一樣。在察覺不到的情況下,螢幕上的近焦鏡頭轉成了廣角鏡頭,顯露出十二個婦女,每人面前都有一張桌子。   濤把手放在我的肩上,領我走到娜歐拉那邊,讓我坐在螢幕前的一張椅子上。她也在旁邊坐了下來,和螢幕上的人物打著招呼。她,用那悅耳的嗓音極快地講著話,還頻頻地轉頭朝向我,這一切都表明我是她們的主要話題。   她講完後,那個婦女又在螢幕上以放大鏡頭出現了,作了幾句簡短的回答。使我震驚的是,她的眼睛盯著我,笑了。“哈羅,米歇,我們希望你能安全到達海奧華。”   她等著我的回答。當我控制住了情緒,就表達了我衷心的感謝。這引起了不少的讚歎和議論。現在她們全都在螢幕上。   “她們能聽懂嗎?”我問濤。   “用心靈感應就可以了,但她們很高興能聽到從其他星球上來的人講他自己的語言。對她們大多數人來說,這種體驗並不多。”   濤說了聲對不起,她,還有畢阿斯特拉,就又與螢幕上的人交談了起來。我想那肯定是些技術性的交談。最終,螢幕上的人朝我的方向說了一句“回頭見。”,圖像就消失了。   我說“消失”,但螢幕並沒有簡單地變黑。相反,螢幕上代之的是漂亮和柔和的顏色,一種綠色和靛藍色的混合色—一種讓人覺得安心的顏色。大約一分鐘後,那顏色才漸漸淡出了。   “是海奧華(Thiaoouba),米歇,是我們給我們星球起的名字。就像你們稱你們的星球為‘地球’一樣。我們的宇航基地剛和我們聯絡過,因為我們再過十六個小時三十五分鐘就要到海奧華了。”說著她又察看了一下旁邊的電腦。   “這些人是你們星球上的技術員嗎?”   “是的,像我剛說的,她們在我們的宇航基地。”   “這個基地持續地監視著我們的飛船。如果飛船發生技術故障或人身問題,在百分之八十一的情況下她們有能力使飛船安全返回。”   這次倒沒有讓我吃驚,因為我已經相信是在和一個超級生靈種族一起旅行著。她們在技術方面的能力遠超過我們的能力和想像力。使我奇怪的反而是不但在這個飛船上,而且在那個基地上工作的,只有女人而沒有男人。像這樣一個僅有女人的航班,在地球上是極罕見的。   我懷疑海奧華上是否也像在亞瑪遜基地上那樣,只有女人……我對我的想像發笑了,我向來喜歡女人而不是男人來作伴,讓人多麼歡喜的想法!……   我徑直問濤,“你們來自于一個只有女人的星球嗎?”   她看著我,顯然很吃驚。然後臉上露出那種感到挺樂的神情。我有點不自在了,我說了什麼愚蠢的話啦?她又將手放在我的肩上,要我跟她來。我們離開控制室,立刻進入一間叫做Haalis的小屋,那是一個很能讓人精神放鬆的地方。她解釋說我們在這裏不會被打擾,因為只要有人在裏邊,她或他就有絕對的權利獨自待在這裏。屋子裏有很多座位,她讓我挑一處坐下來。這些座位有些像床,有些像有扶手的椅子,另一些像吊床,還有一些像中學的長椅。如果有位置不適合我們的體形的話,其後背的角度和高低都可以調節,否則我真會感到不舒服的。   我剛在濤的對面一把有扶手的椅子上坐下,就看到她的臉色又嚴肅起來。她開口說:“米歇,這個飛船上沒有女人……”。   如果她告訴我說我現在不是在太空船上,而是在澳大利亞的沙漠裏,我還真會相信她的。她看到我臉上不相信的表情就又加了一句:“也沒有任何男人……”。   這時候,我的迷惑達到了極點。   “可是,”我結巴著說,“那你是—什麼?只是個機器人?”   “不,你誤會了。一句話,米歇,我們是兩性人(hermaphrodites),當然,你知道兩性人是什麼?”   我點了點頭,啞然了一會。我又問,“你們整個星球上住的都是兩性人嗎?”   “是呀。”   “可是你的臉和行為更偏重於女性特點呀!”   “你沒有什麼想像力,親愛的,我們就是我們。其他星球上的人類居住的地方和你們的不一樣。我能理解你喜歡把我們按性別分類,因為你是以一個地球人和一個法國人的角度思考問題的。也許,從此以後,你可以用一個英語的中性詞,把我們當成‘它’。”   我笑著接受了她的建議,可仍然覺得如墜五裏雲霧裏。僅在一刻鐘前,我還相信我是和亞瑪遜人在一起呢。   “那你們怎麼繁殖後代呢?”我問道。“兩性人能生育嗎?”   “當然能。和你們地球上的完全一樣;惟一的區別是我們能完全按我們的意願控制我們的生育—但這是另一個故事了。在適當的時候,你會明白的。但現在我們得回去了。”   我們回到控制室,我發現我是在用一種新的眼光看這些宇航員了。看著一個人的下巴,我覺得那比以前更像個男性了。我現在相信,我們看人真的是按照我們的心願,而不是按它們自己本身來看的。   為免在她們中間不安,我給自己立了個規矩:我一直把她們當作相對於我的女性,因為她們與其說是像男人不如說是更像女人,這樣我就可以繼續將她們想像成女人。看看這樣行不行。   從我所在的地方,可以看到螢幕上那些隨著我們的飛行而運動著的星星。有時,當我們從它們的身邊非常非常近的地方—數百萬公里的地方—經過時,會看到它們在螢幕上增大,變得眩目耀眼。有時,我也能注意到一些顏色奇異的星球。記得有一個星球發著祖母綠色的光,那顏色純綠得要命,就像一個巨大的綠寶石。   濤走過來了。我抓住機會問她在底部出現的那些光是怎麼回事。這些光由那些看起來像百萬個小爆炸形成的光組成的。   “那是我們的,就像你們地球上所稱呼的抗品質槍(anti-matter guns)在工作。那實際上就是一系列爆炸。以目前的速度飛行,極微小的隕石顆粒都會將飛船碰成碎片。因此我們在特殊的艙間裏,在極高的壓力下,儲存一些特殊形狀的灰塵粉末,並將它們輸入抗品質槍中。我們的飛船可以被看作是一個粒子發生器(cosmotron),發射多束加速粒子。這些粒子使飛船的極前方及側方的那些極微小的散在的塵埃都能崩解,這樣我們才能保持現在這樣的高速。在飛船四周,我們創造出飛船自己的磁場……”   “噢,對不起,說得太快了。你知道,濤,我沒有科學家的背景。如果你說粒子發生器和加速的粒子,我會跟不上的。我能理解原理,那當然是很讓人感興趣的,但我不太理解那些技術術語。這樣,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在螢幕上,那些星星會有各式各樣的顏色?”   “有時是由於它們的大氣層,有時是由於圍繞它們的氣體。你看到螢幕右邊那帶個尾巴的五彩繽紛的點了嗎?它正以高速飛行著。你看它越久,你就會越欣賞它。”   “它好像在不停地爆炸,改變著自己的形體。它的顏色是那麼絢麗多彩。”我看著濤。   “那是彗星。”她說。“它在環繞它的太陽運行,繞一圈大約需要五十五(地球)年。”   “它離我們有多遠?”   她看了一下電腦,“四百一十五萬公里。”   “濤,”我說,“你們怎麼會用阿拉伯數字呢?當你說公里時,你是在為我翻譯呢,還是你們實際上也這麼用?”   “不,我們用Kato和Taki計數。你認識到那是阿拉伯數字,那只不過是我們自己的體系—那是我們帶到地球上的。”   “什麼?請再解釋一下。”   “米歇,在到達海奧華之前我們尚有數小時,要認真地給你‘上’一些課的話,這也許是最好的時間。如果你不介意,我們就回休息室去吧,就是我們前一陣子待過的地方。”   我跟著濤,好奇心比以前任何時候都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