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8月3日 星期五

《海奧華預言》-02第二章原子毀滅 (一)

《海奧華預言》-02第二章原子毀滅(一)
第二章原子毀滅用一個簡單的詞就可以描寫螢幕上的景色:“廢墟”。我們看到的街道條條都是亂七八糟。街上散佈著一些“土墩”樣的東西,一般是一個接著一個。   有些離街道遠一些,而另一些停在大樓的路中央。在幾乎沒有察覺到的情況下,攝像機的焦距越來越大。我很快就明白了,這些“土墩”可能原本是一些運載工具—一些在形狀上多少像平地船的運輸工具。   我周圍的宇航員們在執行著她們的任務。從那些小球裏伸出一條長長的管子,慢慢地向下降去。長管在抵達地面時激起一些塵土,使它們的形狀變得模糊難辨。當然,從河流上空的小球上伸出的長管降到了水裏。我的注意力又被吸引到了螢幕上,那景色讓人感到十分驚奇—就好像我們真的是在那條大街上。   一棟大樓黑黝黝的入口處,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動……   我也能感覺到這些宇航員中的某種躁動。猛然,隨著一陣振動,那東西變得明亮了。我被眼前的景色嚇壞了,而我的這些“主人們”,除了一些更快的竊竊私語和一些使人鎮靜的解釋外,我只能說她們並沒有吃驚。不管怎麼說,在螢幕上明明白白看到的那東西原來是個可怕的,有兩米長,八十釐米高的蟑螂(cockroach)。   讀者肯定在我們地球上見過這種蟲子。特別是在炎熱的天氣,在碗櫥和潮濕的地方就可以看到它們。你會承認它們讓人討厭,但它們最大也不過五釐米。那麼想像一下我剛才描述過的情景,該多讓人噁心。   從小球伸出的管子現在開始收回。當它離地面剛一米時,那蟑螂突然急速地向那尚在動著的管子沖來。不可思議的是它突然停止了。原來是大樓下面又冒出來一群蟲子。這些生物們互相翻滾蠕動著,雜亂一片。就在這時,小球上發出強烈的藍光,射到這些蟲子身上。光到之處,蟲子立刻就變成碳灰,變為一股雲霧狀的黑煙,消失在大樓的門廊裏。   更使我驚奇的是,從另外的螢幕上看,似乎一切都正常。河流上方的小球正朝著我們返回。山崗上的小球也正在抽回它的長管。它稍稍升高了一些,但又連同它頂上的第二個圓筒再次降落了下來。我猜過,宇航員們當然是在採集土壤、水和空氣中的標本。處在靈體狀態,我沒法問濤任何問題,她任何時候都在和另外兩個宇航員交談著。這些小球快速朝我們上升,很快就到了被這飛船“吸”進來的狀態。   當這些操作都完成之後,濤和另外那兩個宇航員轉身背著她們的操作臺。螢幕上的景色立刻就變了。   我知道,當另外兩個宇航員接替濤的時候,就意味著我們又要出發了。我看到所有的宇航員都是同樣的姿勢,這使我迷惑不解。後來我才知道這是因為一種立場將她們固定在了椅子上,就像在地球上我們將飛行員固定在座位上一樣。   太陽的光輝穿過紅色的霧氣照在這個星球上。起飛後,我覺得我們是在繞著這個星球以恒定的高度飛行。事實上我們能看到沙漠樣的土地在腳下閃過。地上有乾枯的河床,她有時候縱橫交錯,有時甚至成直角,將大地分成不同的片快。我覺得它們有可能是運河,至少是人工的。   螢幕上出現了一個顯然是個完整的城市的景色。接著又消失了,恢復到原來的黑色。飛船明顯加快了速度,因為在螢幕上,湖泊和海島都一閃而過。我突然聽到了感歎聲,飛船也隨著減慢了速度。螢幕上出現了一個湖泊地近焦鏡頭。飛船停了下來。我們能很清楚地看到湖岸,在一些大岩石後面還能辨認出一些建築結構。我想那大概是些居住區。飛船一停,那些小球就又像以前那樣開始了工作。胡岸上方停著一個小球,離地約有四十到六十米高,小球的長管又降入了胡岸邊的土中。畫面上顯然還有一群人……的確,猛一看,他們和我們地球人沒有什麼兩樣。   我們能很清楚地觀察他們。螢幕中央有個女人,年齡難猜,有棕色的皮膚和垂在胸前的長髮。從另一個螢幕上看,她一絲不掛。只有她的臉是畸形的—蒙古人的模樣。初一看,我沒有意識到她的臉是畸形的。我只以為應該把他們當成是與我們地球人稍微不同的人種罷了—就向科幻小說的作家們喜歡描寫的那樣—都是畸形的,耳朵大大的。接著又是另一番景色。在這一組裏,男人和女人似乎像大洋洲東部的玻利尼西亞人(Polynesian)。他們中的多一半既沒有明顯的畸形,也沒有什麼麻風之類的損害跡象。   他們看著小球,互相比劃著什麼。小球的出現顯然使他們躁動不安。更多的人從那建築物中冒了出來,證實了我的猜想,那的確是他們的住處。在這兒我可以將這些建築物稍加描述。他們很像第一次世界大戰時的“掩體”(Blockhaus)。上面有很粗的,大約有一米高的煙囪樣的結構,我猜那是為了通風的。這些“掩體”結構千篇一律,人們就是從那陰影處的開口中鑽出來的……   在沒有任何預感的情況下,我覺得我被什麼東西從這個控制間吸了回去。我飛快地穿過好幾個房間,直到發現自己又一次處在我的肉體待的那個地方了。我的肉體仍躺在那個“床”上,就像離開時那樣。事實上,一切都是在黑暗中。剛才那不舒服的鏡頭我記得清清楚楚。我覺得四肢像鉛一樣沉重,當試圖抬起它們時,覺得像是癱瘓了似的。我納悶是什麼東西使我這樣。   我必須承認當時我多少有些慌了,迫切希望我能再次離開我的肉體,但這也不成功。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屋子裏漸漸地充滿了十分舒適的藍綠色的光線。最後,濤進來了,穿著另外一件衣服。   “對不起,米歇,讓你久等了。但在你的肉體召回你的時候,我沒辦法幫你。”   “沒什麼,我完全理解。”我打斷她的話,“但我相信我遇到麻煩了—我動不了了。我身體裏肯定有什麼東西不再互相關聯了。”   她微笑著將手放在我的手旁,毫無疑問她是在操縱一個什麼機關。立刻,我又恢復了自由。   “再次向你表示十分的對不起,米歇。我本來應當告訴你在什麼地方可以找到安全器的控制按鈕的。所有的椅子、床、都有這種裝置。一旦你坐下或躺在上面,安全裝置就會被自動啟動,危險立刻被降低到最可能小的程度。”   “當飛船到達危險地帶時,三個安全控制電腦接通力場—先這麼叫吧,而當危險消失時,它們又自動解除力場的作用。”   “與此同時,如果我們真想在一個相當危險的地帶也不受這安全裝置的控制,或我們只是想變換一下姿勢,我們只需將手放在控制鈕前方,力場就會立刻停止作用。當我們回到椅子或床上的時候,安全裝置又會重新起作用。”   “現在,我要你去換一下衣服—我告訴你在哪兒。在那兒你可以看到一個開著的盒子。你可以將你的衣服放進去。也就是說,將你身上的所有的東西,除了眼鏡以外,都放進去。那兒有件衣服,你得穿上它再回到我這兒來。”   濤彎下腰,拉起我的手幫我站了起來。我真是渾身都是僵硬的。我走到她指的那間屋子裏,脫得淨光,穿上了她說的那件衣服。真奇怪,那衣服十分合身,因為儘管我一米七八,比起我的“主人”,我就算是個矮子了。   稍一會兒,我回到房間,濤地給我一個上面有兩個圈的東西,那其實是一對巨大的眼鏡,稍微像摩托車手的目鏡那樣,但顏色很深。在她的要求下,我戴上了它。但要這麼做,我得先取下我的眼鏡,不然眼鏡會被這個大傢伙給壓碎了。這護目鏡不大不小正適合我的眼窩。   “最後一點要注意的,”她說道。   她抬手指向屋子的分間,用某種方法啟動了什麼裝置,因為那強光又出現了。儘管我戴著護目鏡,我也感到了那強烈的光線。又一次,我感覺到了冷氣流。   光滅了,冷氣流也覺不著了。但濤沒有動,似乎在等待什麼。在最後聽到一種聲音後,她才取下我的大護目鏡。我又戴上了自己的眼鏡。她要我跟著她,我們走過上一次我的靈體跟著她走過的那段路,又來到了控制室。   一個年老的宇航員,(我在這裏說老,但大概我更應該說“嚴肅”,以為她們好像都是同一個年齡)示意濤將我領到控制臺前的座位上待著。濤很快又加入了她的同伴們的工作行列中去了。我知道她非常忙。   而我開始試著看我是不是真的能控制安全控制鈕。我一坐下,就感到被固定住了—一種我一點都不喜歡的感覺。   我發現只要一動手,我立刻就從這力場中解脫了出來。而這要手保持在控制鈕前方,我就一直處於這種解脫狀態。   螢幕上大約有五百人站在湖灘上很靠近那些“掩體”的地方。多虧我們的攝像機的高倍鏡頭,使我們能十分仔細地觀察他們。這些人簡直是裸體,老小都一樣。另外,我能看到他們中很多人都是畸形,身上有難看的傷口。他們都在對那小球比比劃劃,但沒有一個人近前。小球正在採集沙土標本。其中最強壯的一個男人手裏拿著似乎是南美印第安人的那種彎刀或軍刀樣的東西。他們似乎在觀察著什麼。   我感到肩膀沉重,嚇了一跳,回頭一看,是陶在微笑著看著我。我清楚地想起了第一次見她時,她那討人喜歡的,漂亮的和高貴的面容。   我曾提到她的頭髮,金黃色,長長的像絲一樣垂在她的肩上,使她的臉完全形成了一個橢圓形。她的前額寬闊,稍微向前突出。   她那藍中稍微帶有紫紅色的眼睛和長長的捲曲起來的睫毛會讓我們地球上許多女人嫉妒得要死。她的眉毛朝上彎曲,像海鷗的翅膀,更增加了她的魅力。眼鏡下邊,是閃閃發亮的,有時還是蠻有趣的鼻子。鼻子大小比例適當,底部稍微平坦,而這更襯托出她那性感的口唇。當她笑時,露出十分整齊漂亮的牙齒。牙齒美麗得讓人都要懷疑那是不是假的(這真使我感到驚奇)。她的下巴,形狀挺好,但有點棱角,顯出一種多少有些男人氣質的毅然。但這並沒有使她的魅力失色。她的上唇上有一縷淡淡的鬍鬚,要不是因為那是金黃色的,這張十全十美的臉就該被它破壞了。   “我知道你已經學會控制這控制鈕了,米歇。”   我正要回答,突然一個幾乎是平常人的驚歎聲使我們的眼睛轉向了螢幕。   湖灘上的人群正潮水般地拼命奪路向他們的住處退卻。與此同時,那些手裏拿著刀的男人們站成了一排。面對著一些我從來沒有見過的可怕的“東西”。   一群紅蟻,每只都有牛那麼大,從湖邊的岩石後面沖出來,它們賓士得比馬還要快。   這些手持武器的男人們不斷地扭頭看後方,似乎要比較那些奔回避難所得人們的速度和這些紅蟻的速度。但,紅蟻越來越近—太近了……   只一秒鐘的遲疑,這些男人們就和紅蟻面對面了。第一個紅蟻開始了進攻,我們能清楚地看到這些紅蟻的下顎,每個都有那些男人的手臂那麼大。最初,紅蟻假裝遲疑,讓這個男人揮舞著他手中的刀,但他只能在空中亂劈。立刻,紅蟻就咬住了這個男人的腰,將他撕為兩片。另外兩個紅蟻幫著將那人撕成碎片。而其餘的紅蟻就朝著奔跑的人群發動了衝擊,很快就將他們沖得七零八散—一切都發生在一瞬間……   就在這些紅蟻馬上要吞噬掉那些男人們的時候,從飛船上射出了一束強得難以忍受的電藍色光。這些紅蟻踉蹌倒地,一個接一個。這強光的作用是如此讓人難以置信地準確和有效。煙霧螺旋狀地從那些亂七八糟倒地的紅蟻身上升起,它們那巨大的四肢抽搐著。   光束在紅蟻中發揮著威力,持續而又無一遺漏地消滅著這些巨大的動物。它們本應知道應該儘早投降退避,因為它們是無法和這些幾乎是超自然的力量所匹敵的。   所有的事情都發生得如此突然,濤仍然在我的身邊。她的臉上表現出的是無奈和悲傷而不是憤怒。   螢幕上又出現了新的鏡頭。小球上不僅有攝像機,也有發出那致命光束的裝置。那些紅蟻縮成一團,倉皇退卻。剩餘的紅蟻,估計有六七百,都被消滅了,無一生還。   小球退回到湖邊上空,伸出一種特別的工具在屍體堆中搜索著。我看到一名宇航員坐在她的位置上對著她的電腦講話。這使我不禁問濤是不是她掌握著剛才發生的一切。   “此刻是這樣,因為這些應對措施都不是事先預定的。我們現在是從這些動物身上採集標本,特別是一點肺的標本,為的是分析研究它們。我們認為是某種原子輻射導致了這些動物的基因突變。一般來說,蟻類沒有肺,所以它們這種巨型化的唯一合邏輯的解釋就是……”   濤停了一下,螢幕上又出現了一些男人。他們正從他們的掩體裏鑽了出來,朝著小球瘋狂打著手勢。他們張開手臂,匍匐在地,一再重複著這個動作。   “他們能看到我們的飛船嗎?”我問道。   “看不到,我們在四萬米的高空,而且現在地面上有三層雲。但他們能看到我們的衛星。我認為他們是在對那衛星打手勢的。”   “他們可能把這小球當成了上帝,認為是上帝拯救了他們?”   “很有可能。”   “你能不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這些人是誰?”   “這要花很長時間給你解釋的,米歇,特別是現在飛船裏正在忙。但我可以做一個簡單的解釋以滿足你的好奇。”   “這些人,從某種角度上講,是現在地球上的一些人的祖先的後代。事實上,有些人在二十五萬年前定居到了你們地球上,那些人就是這裏這些人的祖先。在這裏,他們又過高度文明,但是,他們中間出現了巨大的政治衝突,終於在一百五十年前毀滅了自己,用的就是原子武器。”   “你是說,一場完全的核戰爭?”   是啊,由某種連鎖反應所引起的。我們時不時地來到這裏採集樣本,為的是研究不同地區殘存的放射性強度。我們有時候,就像數月前,也幫助過他們。   你們這麼做—就象你們剛才那樣—他們肯定會把你們當成是上帝!   濤微笑著點了點頭。“是啊,那當然是真的,米歇。他們把我們當成上帝,完全就像在你們地球上,你們的組先把我們當成上帝一樣。就是現在,他們仍在談論著我們……”   我肯定是表現出了極度的驚訝,因為濤顯得蠻開心似的。   “我剛給你說我的解釋多少是很簡單的,以後我們會有足夠的時間來討論這個話題的,這也就是你現在和我們在一起的原因。”   說完,她又說了聲抱歉,轉身回到她的控制臺前去了。螢幕上的圖像變化得很快,小球正在上升。我們能看到整個大陸,那上面有一片一片的綠色和棕色。小球完全回到了飛船後,我們就又出發了。   一喘氣的功夫,我們就飛過了平原。我有意坐在椅子裏,讓安全力場將我固定住。螢幕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海面,我能分辨出一個島嶼,它在螢幕上增大得很快。它看起來並不很高,但對我來說很難估計它的方向。我們停在海岸上空,所有以前描述的小球採樣過程又被重複了一遍。這一次,有四個小球被降落了下去。螢幕上,我看到攝像機在對一片海岸掃描。水邊堆放著看起來像是些厚厚的石板樣的東西,旁邊聚集著一絲不掛的人們,和我們以前看到的那些人一樣。他們似乎並沒有注意到有小球在下降,我以為這次小球的高度很高,雖然在螢幕上小球很清楚。   人們正在將石板放入水中。石板漂浮著,就好像是用軟木做成的。人們爬上石板,熟練地操縱著很大的漿,著“船”就漂向了大海。離岸邊有一段距離之後,他們扔出釣魚線,隨後,令人驚訝的是,他們幾乎是立刻就釣起了一條看起來相當大的魚。這情景真是讓人著迷。看著這些人是怎麼生存的,以及我們有能力幫助他們,好像我們是一些上帝。   我解脫了安全力場的束縛,打算去看一下其他的螢幕,那上面有不同的圖像。就在我剛要起身的時候,我聽到一聲命令,但卻沒有一紋聲息:“待在那兒別動,米歇。”   我懵了,那聲音似乎是從我的頭腦中發出的。我朝濤的方向看了一下,她在朝我微笑。我打算試一試什麼事情,我拚命地想。“心靈感應真了不起,是嗎,濤?”   “當然啦。”她用同樣的方式回答著我。   “好極了,你能告訴我下面的溫度有多高?”   她查看了一下桌子上的資料,“你們的攝氏二十八度。白天的平均溫度是三十八度。”   我自言自語道,如果我是聾啞人,我也可以清楚地和濤交談,就好像用有聲語言交談一樣。   “完全正確,親愛的。”   我又有些吃驚地看了看濤。我只是在心裏想了一下,而她就讀懂了我的心思,這使我稍有些不安。   她對我大方地笑了笑,“別擔心,米歇。我只是跟你鬧著玩,希望你原諒。”   “一般來說,我只是在你問問題時才讀你的心思。我只是表明這使可能的,我不會再這麼做了。”   我向她回笑了一下,將注意力又重新放在了螢幕上。   在那兒,我看到岸邊有一個小球。小球離那些人很近但他們似乎並沒有注意到它。這個小球正在離他們大約十米的地方採集樣本。通過心靈感應,我問濤,為什麼這些人沒有看到這個小球。   “那是在晚上。”她回答道。   “晚上?我們怎麼能看得這麼清楚?”   “這是特殊的攝像機,米歇。有些像你們的紅外線。”   現在我才明白為什麼圖像不如以前那麼亮了。但不管怎麼說,圖像還是十分清晰的。就在那時,螢幕上出現了一個像女人的臉龐。太可怕了,這可憐的生命,在她本來是左眼的地方現在是一個巨大的,很深的傷口。她的嘴偏到了臉的右邊,細細的像是口頰中部一條細細的開口。口唇似乎都融在了一起。頭頂上一小撮頭髮可憐地垂著。   現在能看到她的乳房。要不是一個乳房邊上有一個化著膿的傷口,它們本來還是很可愛的。   “有那麼一對乳房,她一定很年輕了?”我問道。   “電腦顯示她十九歲。”   “放射性輻射?”   “當然是。”   其他人出現了,一些人看起來完全正常。人群中有男人,運動員體格。大約二十歲。   “最老的多少歲,你知道嗎?”   “至今,我們還沒有紀錄到超過三十八歲的。在這個星球上,一年等於二百九十五天二十七小時。呶,你看螢幕,那個漂亮的,有著運動員體格的年輕人的生殖器部位的放大鏡頭。他的生殖器官完全是萎縮的。根據以前的探索,我們已經知道他們沒有幾個男人有射精能力的—然而,有極大群的兒童。對所有種族而言,這是十分重要的繁殖關口。要儘快地繁衍後代,最直接了當的辦法就是將那些有生育能力的男人作‘種馬’。這個男人肯定是其中之一。我想是這樣。”   的確,螢幕上一個約三十歲的男人,有著從體格上看顯然有繁殖後代的能力。我們也能看到很多兒童在一些小火堆旁走動著,篝火上在作著飯。   男人和女人們圍著篝火坐著,將食物分配給孩子們。那篝火像是木材火,但我不敢肯定。要讓火焰持續,他們添加的是一些像石頭樣的東西。   篝火後面,像以前看到的船一樣的板塊被堆放成看起來蠻舒適的帳篷狀。   在攝像機可及的範圍內,看不到樹—也許它們的確存在,因為在我們較早前飛越大陸時我注意到了一片片綠色。   在兩個小棚中間,出現了一些小黑豬,被三個瘋跑的黃狗追趕得很快就消失到一個棚子後面去了。   我懵住了,禁不住又懷疑我是不是真的從高空中向下看另一個星球。這些人很像我—或更準確地說,像波里尼西亞人—這兒還有狗和豬。奇怪的事越來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