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7月28日 星期六

《走出天堂》-02

《走出天堂》-02
(二)瞭解完了背景,提審員開始切入具體問題。通過上面的詳細提審,有幾個問題他們已搞清楚了: 1、女神功是由中氣會及各省、市氣科會直接領導的民眾健身組織。這個組織很鬆散,參加人員不固定,來去自願、自如。2、該氣功組織的功法創編人妙航,不參加氣功活動,也不教功。所有的教功活動,都是由南京的高先生持中氣會或江蘇省氣科會,或南京市氣科會的介紹信,並有當地的市、縣氣科會的邀請函開展進行的。3、女神功的教功活動,高先生一直按妙航的要求,即不拜師、不收弟子、不收費、不宣傳、不上廣告,小規模進行的。4、自九五年至二OOO年底,全國女神功實有成員為1,130人。在人數上是全國氣功組織中最少的一個功種。5、自一九九五年九月以後,妙航一直隱居在山城的一個小山村。不介入社會,不看報不看電視,自耕自種,養花種草,專心研究史前文化。只有山城的秋雲一個人知道其居住地點。6、妙航雖在山城遠郊隱居,但遵守國家的暫住人口管理條例。與當地公安局部門接觸並辦理了暫住手續,按時交納暫住費,並持有重慶市公安局發的暫住址。又按規定參加了重慶地區的人口普查。重慶市公安局部門也尊重了妙航的要求,即對妙航在重慶居住於以保密。即便是伴隨妙航身邊的兩隻獵犬:大寶和二妞,也按規定辦理了重慶戶口(注:妙航的暫住證和兩條獵犬的戶口證,均保存在南京市公安局政治保衛處)。上述均無違法事實,於是提審員由棲霞區公安分局的何警官一個人擔任。當然,他在填寫提審記錄紙上登記兩個人的名字,一個是他自己,一個是他隨便填上的一個公安的名字。除他以外的眾多提審員,全部集中到秋雲的提審室,加大火力突審秋雲。提審員問我,高先生用普通郵包,從南京寄往重慶,包裏有什麼? 我說:有衣服、有書。'提審員:他給你寄破衣服幹什麼? 我說:我並不需要這些,這你要去問他為什麼……提審員:衣服裏有沒有二十萬元人民幣? 我說:我沒有印象。二十萬元會是很大一堆,難道南京郵局是吃乾飯的?重慶郵局也是吃乾飯的?中國人在普通郵包裏偷著夾一兩百元,這種冒險取巧的心理還是可以理解。十三億中國人裏,又有哪個人敢在普通郵包裏偷夾進二十萬元人民幣? 提審員:我們相信高先生。他說包裏夾寄了二十萬元。我說:如果高先生說有二十萬元在包裏,那就以高先生說的為准! 提審員:你在提審記錄上簽字吧!你可以看完了再簽字。我說:不用看!凡是你提審的,我一律都不看。而且你讓我怎麼簽字,我就怎麼簽字。提審員:你寫上,以上都屬實,都是你自己說的……再簽上名、日期,按上手印……很好。這時,市局一處的人進來說:你能不能協助我們一下,那邊的秋雲拒絕回答我們的一切問題。我知道秋雲是為什麼,因為她無法接受目前的現實:南京市看守所關押著四、五百女性涉嫌犯罪,等待法院開庭的確定是否有罪的人。南京的看守所不讓被關押的人去思考提審,以及在法庭上如何為自己申白。看守所為了增加收入,承接了大量的外加工勞務,其中就有讓秋雲一天必須用針縫製十六雙鞋。秋雲一直縫到第二天早晨也沒縫完這十六雙鞋,然後就是上午、下午,甚至夜晚的連續提審。這一切不符合山城人,由其是重慶女人的品格:認為自己是當然的國家的主人!可發生的一切,衝擊著她的固有的國家主人的理念,她無法接受!她不像我,因為我早已意識到我並不是國家的主人,這種意識產生於“文革”期間。那時我就發現了自以為是國家主人的我,僅僅是一種虛幻的真實。我並不是國家與社會的主宰,我們是被統治者。那麼誰是國家的統治者呢?我看著面前的提審員,看著身後的獄警。他們自稱是政府,靠近他們就叫靠近政府。讓我們向他們寫思想彙報時,在開頭必須寫上:尊敬的政府幹部! 自以為是的重慶女人,無法接受,無法面對這一切:在二OOO年夏天,南京市局一處的人就兩次飛到重慶,對秋雲進行突審。把她帶到一座賓館的第九層的房間,每次審問二十二個小時。他們說:你如果不說出妙航在什麼地方,我們就抓你去南京關進大牢,可以關你一輩子,天天提審折磨你,而且不用經過法院審判! 後來秋雲把他們說的話告訴了我,我當時是不相信的。我對秋雲說:我們的黨和國家不是法西斯!要記住毛主席說過的話:我們應該相信黨,我們應該相信群眾……在二OO一年我被關進南京市看守所大牢時,我問牢裏的老犯,為什麼市局的人說,可以不經過審判就可以把一個人關在大牢裏一輩子呢?老犯們說:這很簡單!他們可以把一個人在牢裏關上三年,只須辦個“勞教”的手續就可以了。勞教是不用法院審判的,而且檢察院也不介入。任何公安局都有這個自主權,這也是我國的法律和國外的法律的差異。我說:我國的法律規定,勞教的期限最大是三年呀? 老犯們說:這就是書生氣啦。法律條文是死的,可中國人是活的。到了三年頭上,給你辦個解除勞教的手續的同時,再辦個三年勞教的手續。你都用不著出大牢的門,就可以永遠的坐大牢。
(三)在重慶一家賓館的第九層,那是二OOO年夏天的事了。南京市局一處的人繼續突審秋雲。他們說:我們是秘密的從南京飛到重慶。晚上到的,今天清早就去你家抓你。你為什麼昨天就知道了,而且在昨天就從郵局向外地寄出了九封報警信,信上說我們來抓你們來了?!你是怎麼知道我們來的? 秋雲無法回答這個問題,他們會認為秋雲是在說鬼話!Kht南京市公安局一處和五處的人拿出兩個信封,狠命的往桌上一摔,兇狠的說:你也太小看我們南京市公安局了!這是你們寫給江澤民和李鵬的信!落在我們手上了!說!為什麼寫信告我們! 秋雲理直氣壯的說:共和國的任何一個公民,都應該有權向國家領袖和人大會長反映情況! 他們說:有本事就和我們鬥!不要往上面告狀! 秋雲說:你們敢不敢把你們手裏的槍給我!你們拿著槍對付手無寸鐵的老百姓,你們也就有這點本事! 南京五處的那個攜槍的便衣吼道:靠牆蹲下,手抱頭!_秋雲說:我就不蹲下!你要是敢過來碰我,我就從這九樓的視窗跳下去! 剛想沖過去的便衣立即止步吼到:你現在就從視窗往下跳!快跳呀!跳! 眾多的南京便衣從另一間沖了過來,他們是輪流去睡覺,以便長時間對秋雲進行突審。一處的便衣說:我們抓的是妙航,你只要說出妙航在哪兒就馬上放你回家睡覺。秋雲說:你們只要說出妙航犯的是什麼罪,我就立即帶你們去抓妙航! 便衣說:我們還沒抓到妙航審問,怎麼能確定他有罪還是沒罪呢? 秋雲說:有沒有罪都不知道,你們又是根據什麼抓人去坐大牢呢? 便衣說:我們有這個權利。共和國的任何公民,只要是付省長以下的,我們都有權抓!抓的理由就是涉嫌犯罪。秋雲驚訝的問:付省長你們也敢抓? 便衣說:付省長的文憑都是從地攤上買的! 又一個便衣反問:你有什麼權利幫助青海省招商引資? 秋雲說:青海省人民政府辦公廳的正處級幹部韓先生,給我們寄來大量的青海引資招商的檔和資料,請我們幫助他們。作為共和國的公民,都有權幫助青海進行西部大開發! 一個便衣吼道:韓先生是妙航的走狗! 秋雲說:韓先生是國家政府幹部!他不是任何人的走狗!他也不像有些人那麼像狗!再說,妙航根本不認識韓先生。韓先生給我寫信,請我作為青海的信使,負責和妙航聯繫。他們邀請妙航到青海去,並投資二百四十萬元在青海的鳳凰山修建了兩座昆侖女神大殿堂,聘請妙航出任“九天宮”的首任主持。韓先生已將聘請書郵寄到我這裏了……便衣緊張的問:妙航同意了嗎? 秋雲說:這是早先的事了,妙航早已回函表示同意,還要把他的全部財產交給青海。但是……便衣問:但是什麼? 秋雲說:妙航聽說你們要抓他,就決定不再去青海了,也不再和青海聯繫了。他說,那樣會株連青海省政府的官員,會把問題搞的複雜化了。便衣說:妙航是怎麼知道我們要來抓他?!他要是真的知道我們來抓他,為什麼不敢見我們? 秋雲說:妙航對史前女神時代的研究正處於關鍵時刻,他不想被你們幹擾。在這個世紀裏你們要能抓到他,就算你們有本事!到下個世紀,即二OOO年一月一日,他會主動和你們見面。便衣說:我上小學時,就學過女媧補天的故事了!還用得著妙航在他的書裏寫什麼女媧補天?!就連小學生都知道這個故事,還用得著妙航去研究? 另一個便衣說:青海省政府在利用妙航騙錢!尤其是騙我們江蘇人的錢! 秋雲說:太湖邊上投資兩個億修建了靈山大銅佛,能不能說江蘇省政府在利用釋迦牟尼騙錢?!青海省政府也是共產黨啊!他們不是國民黨!青海太窮了。國家只是喊出了開發大西北的口號,援助的投資還沒到位,他們就不能自己先想辦法嗎? 又一個便衣說:我們願意和你這樣的人交朋友,你不像杭州的人。我們去杭州找三個老幹部,讓他們說出妙航的下落。我們說,如果不說,就拘留!他們立馬跪在我們腳下,苦苦哀求我們不要拘留他們!隨後就說出了一切。秋雲你知道江姐吧?江姐不說、不出賣別人,坐大牢是為了共產黨。你寧可坐大牢又是為了什麼呢?今天已審了二十二個小時了,你也一天一夜沒吃飯、沒喝水、沒睡覺……先放你回去,你再好好想想……待續 
作者 妙航
(四) 大約是在二OOO年的五月,重慶市氣科會下屬的女神功站點的黃興海廠長找到了秋雲。因為秋雲在九五年下半年就退出了重慶女神功,並且不參加任何氣功活動,因此作為站長的黃廠長,費了好大的勁才找到了秋雲。 黃站長說:南京的高先生都要急死了!他說,他從九五年直至現在,一直都在設法和你聯繫。他說你從來不給他打電話,也不寫信。 秋雲說:我家沒電話,我也買不起手機。 黃站長說:高先生打電話給我,要我無論如何也必須幫他。他說,不然他就會被逼死了。他讓我找到你,讓你無論如何也要想辦法,讓妙航給他本人寫一份印書委託書。 秋雲說:幾年前書就印完了,書印完了還要什麼印書委託書?再說啦,妙航不給個人寫印書委託書。幾年前高先生曾寫信讓妙航給江蘇省氣科會寫過印書委託書。高先生還說,省氣科會讓他具體承辦印書業務。現在還要什麼給個人的印書委託書,一定是有人想利用高先生陷害妙航。難道你不知道***出事以後,現在對全國氣功進行大掃蕩! 黃站長說:高先生說,南京的警方很快就會去重慶,他們要追查一個郵包。你就說你收到這個郵包了,但不知道裏面有二十萬元。你就說已把郵包交給妙航了,妙航拿著郵包就不知跑到哪兒去了。 秋雲問:你同意了? 黃站長說:我當然不能同意。我從來就沒見過妙航,也不知道他長什麼樣。南京公安一旦向我要二十萬元,我又怎麼辦?所以高先生一定要讓我找到你,讓你無論如何要救他一命。南京公安若問,你就說收到郵包了,裏面有二十萬元,全交給妙航了。 * * * 那位何警官看了看妙航在審詢筆錄上的簽字,又看了看妙航承認收到郵包和二十萬元的筆錄,滿意的笑了笑說: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我妙航,默默的看著他,仿佛怒火在燃燒!面前的這個便衣,居然還有資格說天網恢恢…… * * * 在一九九六年,我收到南京高先生的信。信上說他把我寫的所有的手稿都送到當地派出所進行了政審,是由堯化門派出所所長親自審閱的。政審合格後,高先生再辦理印製成冊的有關手續。高先生說,那位所長到他家,向他收取了保護費一萬元。 * * * 二OO一年一月二日,眾多南京便衣圍著我和秋雲。這時一個便衣說:你還認識我嗎?在九五年期間,你應高先生之邀住在南京堯化門寫手稿。當時你寫的全部手稿,高先生都秘密的拿到我那裏……你寫的東西我全看過。 我說:你是堯化門派出所的所長? 旁邊幾個便衣說:現在馬上就是公安局的局長了!你不能再叫他何所長了,你要叫他何局長! * * * 在二OOO年十月,我曾深入去瞭解為什麼南京公安要去重慶抓我?瞭解到的情況如下: 南京女神功組織內部的幾個負責人之間發生了矛盾衝突。一些人向主管部門江蘇省氣科會狀告高先生,指責他在銷售書的過程中有經濟問題,並讓高交出書款。高先生將一張十萬元的存款單交給了省氣科會,平息了這場衝突。當然,省氣科會認為太少,高先生搪塞說,其餘的都郵給妙航了。省氣科會的人也不是傻子,要看匯款收據。高先生說是夾在郵包裏寄的,沒有匯款收據。氣科會原來就是個只抓錢不管理的部門,又正值***出了事,江主席已宣佈***為邪教。並責令在全國對氣功組織大清理,讓各省市的氣科會填報氣功中的“類邪教”組織。江蘇南京先是上報了九個氣功組織,後來又上報了十二個類邪教氣功組織,以便由中央敲定哪些是正宗的邪教組織。於是,氣科會上報說:以妙航為首的女神功是類邪教組織,並說該組織主要是在全國高校傳播(注:二OO二年,人民日報頭版頭條社論:警惕類邪教在高校傳播)。 大約是二OOO年上半年,原堯化門派出所所長,現任棲霞分局治安科科長的何警官,找到高先生說:你投靠氣科會,不如投靠我們! 於是,公安出證明讓高先生在銀行掛失,並提取了拾萬元交給了何警官等……但氣科會可就惱羞成怒、雞飛蛋打了,手裏是張作廢的銀行存款單。氣科會的這種惱怒產生了江南人特有的報復心理和復仇行為:一方面下政治毒手,堅決要把妙航打倒,把女神功打成政治上的邪教組織;一方面是不承認讓高先生印書,把妙航寫給省氣科會的印書委託書說成是讓高先生個人印書的委託書。 那邊的員警官員一手接過高先生以求保護的十萬元之後,又伸出另一隻手說:你印了那麼多的書,不會只有這十萬元吧?!你要是配合我們就可算是你立功。 對於一些一心想升官發財的警官而言,只要立了功,一切就都有了。但是,要立功,就要戰勝敵人,首先就必須有敵人! 如果沒有敵人呢?就必須製造一個敵人。於是就逼高先生設法再從妙航手裏搞一份委託他個人印書的委託書。同時讓高先生說,寄去一個郵包,裏面有二十萬元書款! 在二OO一年十二月的法庭上,高先生站在妙航的身邊悄聲說:是公安讓我說郵包裏有二十萬元。 * * * 我妙航聽到那句天網恢恢的話之後,對提審員的態度大變。一位五處的女警官說:你不要把我們南京市公安局想的太黑暗了。你不要把我們南京市公安局想的太黑暗了。她連續說了兩遍…… 有一個提審員說:給你定個什麼罪呢?要是非法出版罪呢?書又不是你印的。委託書又是寫給的政府管理部門,而不是高先生個人。按刑法規定應是罪責自負而不是株連。要是定你個巨額財產來路不明罪呢? 我說:我又不是政府官員。 他說:對,這條也貼不上。 在二OO一年四月,辦案人員排除了邪教問題,排除了我與氣功組織有聯繫的問題,排除了我操縱氣功組織的問題。但是肯定了一條:高先生是老實的,公安堅決相信高先生的話,即,高先生賣書的全部非法所得,他自己一分錢也沒留,全部交給了妙航。 於是一處作了兩項重大決定……
(五) 南京市公安局的辦案人員,于二OO一年四月中旬赴重慶正式沒收並處理了妙航和秋雲的一切財產。在此之前,已於二OOO年夏秋之際,查抄並封存了妙航和秋雲的一切財產。其中包括提取了妙航的銀行定期與活期存款,拍賣了妙航的住房,收繳了妙航十多年的研究記錄手稿、信件,處理了妙航室內外的一切物品。正如他們對妙航所說:當你離開這裏時,已是身無分文,一無所有! 第二項決定是把妙航從南京市看守所轉至棲霞區看守所。當時我妙航問:為什麼給我降級了?因為在我當時的心理上認為,我作為“朝廷欽犯”,公安部2000JG一號大案,本人又屬於政治犯……有一種自豪感,有一種驚天動地的感覺,恰似李清照所言: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至今思項羽,不肯過江東。 一處的人說:降級對你有好處。我們處辦理的都是三類大案,你屬於普通刑事案,不屬於三類大案,頂多三年就出去了。 以後我問監獄裏的老犯和獄警方知:所謂的三類大案是死刑、死緩和終身監禁。不屬於三類大案的皆為有期徒刑,最高是監禁二十年。南京市看守所以及湛江市看守所都是關押最少是要判十五年以上的犯人,棲霞區看守所關押的是十五年以下的犯人。 公安局印章也變了,不再是市局的章了,改為棲霞區公安分局的印章。當初對我和秋雲下逮捕令的是南京市檢查院批捕科,現在換成了棲霞區檢查院的起訴科。 市檢查院下的逮捕令是在二OO一年二月八日,實際上他們不過是走個形式。檢查院的人要我在逮捕證上簽字,表示同意被捕。 我說:這個事情應該商量一下…… 兩位檢查官頓時感到很奇怪,但還是允許我把話說完。 我說:易經上的金月卦,也就是天水卦訟,此卦孔子有注釋。孔子說,有爭議的事如果拿到公堂上請所謂的主持公正的人去仲裁,是對雙方都沒有好處的。我不希望為打這場官司而有損國家官員的面子,這種官司最好和平解決。你們沒收並查抄了我和秋雲的一切財產,這已經夠嚴重了,還是到此為止最好。你們放人,我和秋雲出去要飯。 檢查院的說:這是司法程式,你必須簽字。 我說:讓我看看秋雲簽沒簽字?若不讓我看,我就不簽。 他們交給我另一張逮捕令,上面寫的是對秋雲沒收一切財產並實行逮捕。秋雲在上面簽字了…… 於是我也簽了字,因為我放心了。逮捕比拘留高一級,表示案子將轉交給檢查院。這樣南京公安就不能實現他們想以勞教的方式,把秋雲在南京大牢裏關一輩子了。 * * * 在二OO一年四月二十七日,我被從南京市看守所帶出,坐進一輛黑色的豪華轎車。我看見還有好幾個人也被帶了出來,他們都帶著手銬上了一輛大型囚犯車。一處的人向我介紹說:“那個人你還能認識嗎?他就是高先生,你們已有六年沒見過面了。其餘那些你都不認識,都是和女神功有關的南京人。 我說:抓他們幹什麼? 公安說:如果不抓他們,你的案子就不能成立了。他們是印書的和賣書的,你是寫書的。如果不抓你而只抓他們,那又毫無意義。上面有話:抓的就是妙航,抓那些南京人又有什麼用! 我說:如果你們抓不到我,會不會抓他們去頂罪? 回答:不會的,抓不到你是不會抓他們的。但是抓到了你又不能不抓他們,否則你的罪名無法成立。因為,……我國刑法上沒有寫書罪。 我說:在二OOO年夏秋之際,你們去重慶抓了兩個年輕的女神功學員,當時我和秋雲已離開了重慶去了泰山。聽說你們把其中一人關押了一個星期,在每個派出所只關24個小時,然後又換一個派出所。對他進行連續的強行突審,不讓他睡覺。另一個人在嚴刑拷打中,被你們打斷了三根肋骨。其實他們根本就不知道我和秋雲的去向,你們就是把他們打死也沒用呀?那第二個年輕人僅僅是要把我寫的《昆侖詞曲集》手稿交給青海省人民政府辦公廳,以配合我國的西部大開發,你們就把人家的肋骨打斷三根。你們到底是共產黨的員警,還是法西斯員警?! 公安說:不是我們打的,我們沒動手,都是重慶的公安幹的。 這時,那位棲霞分局的何警官坐上了車,一處的人都上了那輛大囚車。何警官怒氣衝衝的拿著一付手銬,他真想狠狠的把我的雙手銬上。但他清楚,我是個不懼怕威脅的人。他已經知道了,我把他在九六年去高先生家勒索一萬元保護費的事告訴了市局一處的人。 當時一處的人說:你要求他回避提審,為什麼不早告訴我們? 我說:我沒有機會,因為每次提審時他都是主力,而且大多是他一個人提審我。去重慶查抄我和秋雲住宅時,他也是主力吧?不過,秋雲的住宅和我的住宅相距一百多裏地,他一定是死盯住了我的住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