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8月1日 星期三

[飄花評論]--宗教的轉軌與接軌33-2

[飄花評論]--宗教的轉軌與接軌33-2
[飄花評論:下面是華人宗教研究的文章]
[西藏秘宗的秘密](八):采陰術 (下)
上篇談到了修練所需的女性分為三種:實女,這是有血有肉的真實女性。靈女,她是由修練者的意念所塑造出來的。內女,修練者自身內部的陰性。略……
同理“亂倫”也是喇嘛教修行者所追求的。
我們再看看“翻轉法則”的一些具體運用:因為傳統上僧侶禁酒肉,所以喇嘛教修行者就要去吃禁肉,這就是所謂的五種肉,其中人肉(稱Maha mamsa,意為“大肉”)。通常這些人肉來自死屍或者來自那些“因為自己的孽源(Karma)而死,如在戰場上因為因果報應而被殺死的人”。人肉可以製成丸藥,以便服用。有些經文詳細描寫了人肉各部份的作用,比如腦、肝、肺、內臟、睾丸等在相應的儀式上的作用等。
Candamaharosana Tantra列了一些修行者和他的智慧女在灌頂儀式上吃的東西:屎、尿、唾液、殘留在她牙齒間的食物、嘔吐物、洗過屁股的水。(參閱Christopher George:The Candamaharosana Tantra,New Haven 1974)
Hevajra Tantra的灌頂儀式上,修行者用人頭骨(kapala嘎巴拉、顱器、蓮花器)盛著經血飲下;其他食物還有臭魚、狗屎、死屍體內的油、死屍體內的屎、月經布等等。(參閱Benjamin Walker: Tantrismus. Die Lehren undPraktiken des linkshaendigen Pfades, Basel 1987)  
一個重要的原則是:當喇嘛教的修行者在吃這些物質時,不可以有任何噁心的感受,無論他吃什麼,他都應該如美味地咽下。
順便提一下,屎尿之類不僅在喇嘛教的灌頂儀式上出現,它更是藏醫藥裏的重要成份。大喇嘛“活佛”的屎尿是萬能的良藥,這些屎尿被做成藥丸而買賣,這是現在西藏和流亡藏人社會中的一項重要經濟。
最珍貴的當然就是達賴喇嘛的屎尿了;1954年他到北京來時,他的屎尿都被收集在金盆裏送回拉薩做成藥丸。(參閱Tom Grunfeld: The making of modern Tibet,New York 1996)
同男子的精液一樣重要,女性擁有所謂的陰精。陰精是指女性經血或其下體之分泌物。男子的精液稱“白色”(白菩提),女子的精液稱“紅色”(紅菩提)。我們知道經血在絕大多數文明裏都是不潔的象徵,這裏自然又是喇嘛教的“翻轉法則”運用的好地方。
所以灌頂儀式最好在智慧女來經血時舉行。當然藏文化裏對經血也有詳細的分類,如處女的經血、出身卑賤的女人的經血、結了婚的女人的經血、寡婦的經血等等,等級不同。(參閱Bhattacharyya: History of tantric religion, Manobar 1982)。
按照喇嘛教的觀點,生命產生於男子精液和女子精液的混合,這個混合物就是密宗信仰裏神秘的仙露、甘露(Sukra)。由於認為此混合物是生命的源泉,所以喇嘛教的修行者如果能夠不斷地攝取此物,他就得到了永生。因為他的身體內有此混合物,他就可以自生,從而脫離了輪回再生。那麼要產生這個混合物和閉精是否相矛盾?這裏有一個更高的技巧,即所謂的Vajroli方法:修練者在射精以後將此混合物再通過尿道吸收回去,此時他口念:“通過我的力量,通過我的精液提取你的精液---你沒有了精液。”
要掌握這一技巧需要更痛苦、更長期的練習,比如將金屬棍插入尿道等等。(參閱Mircea Eliade: Yoga, Unsterblichkeit und Freiheit, Frankfurt 1984)
如果修練者掌握不了這個高超的技術,那麼還有一個方法,他必須將此混合物接入一個骷髏頭骨(Kapala--嘎巴拉、顱器、蓮花器)然後飲下。也有的經文要求將此混合物用管子通過鼻孔吸入。
現在我們瞭解了喇嘛教秘密修練術的動機和基本運做。在以下的幾篇裏,我將具體地解釋《時輪經》的灌頂儀式。《時輪經》作為喇嘛教的最高經文,它的儀式象徵具有代表性的意義。
[藏密的秘密](十三):一個了不起的藏族女人
誰知道Tes Pongza這個人?不知道不要緊,我也是才知道的。在翻閱書籍的時候,發現了一些有關她的描寫,雖然和我系列文章的主線並不相關,但我還是想把她介紹給大家。
當蓮花生(Padmasambhava)來到西藏的時候,他遇到了一個堅決的反對者。她就是Tes Pongza。也就是藏王赤松德贊(Trisong Detsen 742-803)的夫人、王儲的母親。赤松德贊將印度的大魔法師請來西藏,目的是削弱當時苯教和貴族的強大勢力。通過蓮花生的幫助,苯教勢力被打散了;苯教信仰者一部分被迫轉信喇嘛教,一部分逃跑了,還有一些被砍了頭,屍體被扔進河裏。在此大迫害苯教的期間,Tes Pongza始終是蓮花生的反對者。
按照喇嘛教的描繪,Tes Pongza之所以反對蓮花生,是因為她暗戀蓮花生而被他拒絕。那麼我們來看看Tes Pongza自己是怎麼說的:“結束這種無休止的巫術吧!如果這樣的東西散佈開來,人將不再為人。這不是什麼宗教,這是黑暗的東西!”
她還留下了這樣的詩句:“叫做Kapala(嘎巴拉、顱器、蓮花器)的東西,是放在架子上的人頭;叫做Basuta的,是鋪在地上的人內臟。叫做骨號角的,是人的腿骨。叫做“田地的祝福”的,是撐開的人皮。叫做Rakta的,是灑在骷髏堆成金字塔上的人血。叫做Mandala的,是五彩繽紛的顏色。叫做舞者的,是帶著人骨做成的項練的人。這不是宗教,這是印度教給西藏的邪惡。”
她預測:“如果我們接受這個新教,王朝將不復存在。”歷史證明了她的預言,西元838年雅隆王朝的最後一個藏王朗達爾瑪被刺殺,西藏陷入了長達數百年的混亂之中。
如果關於Tes Pongza的記載屬實的話,那麼她的確是一個有眼光、有勇氣的人,不僅在那個遙遠的蒙昧時代,即使今天也是令人欽佩的。
[藏密的秘密](十四):香巴拉的秘密(上)
香巴拉到底是什麼?通俗的說,香巴拉是一個時髦的傳說,通過某些文學作品而染上了浪漫的色彩。但這個傳說是有源頭的,它的來源就是《時輪經》。
在喇嘛教中,香巴拉的信仰是一個重要的宗教核心,它是喇嘛教統治世界的政治指導。
傳說佛祖釋迦牟尼傳授給香巴拉國王Suchandra《時輪經》的原文(Kalachakra Mulatantra)。此原文有12000首歌謠;《時輪經》的原文已經散失,流傳下來的是一個精簡本。
按照《時輪經》的時間換算,“釋迦牟尼”與Suchandra的會面是在西元前878年,會面的地點是在南印度Rajagriha的禿鷲山附近的Dhanyakataka。
當Suchandra請求“佛祖”傳授時,“釋迦牟尼”化身為時間之神Kalachakra,由眾“菩薩”環繞著,坐在獅子寶座上講經。     
Suchandra的香巴拉王國傳說在印度以北,他帶著96個手下將領官員來見“佛祖”。他受密宗灌頂後回到香巴拉王國將喇嘛教定為國教。
Suchandra根據自己的記憶將“佛祖”的傳授寫成了《時輪經》的原文(Kalachakra Mulatantra)並加上很多注釋。他的繼承者Manjushrikirti將《時輪經》原文精簡編成Kalachakra Laghutantra,包括1000首歌謠,此本完整無缺的流傳下來。
Manjushrikirti的繼承人Pundarika著作了Kalachakra Laghutantra的一份詳細解釋稱作Vimalaprabha(意為“無瑕的光”)。這兩篇經文(Kalachakra Laghutantra和Vimalaprabha)在十世紀時由大法師Tilopa(帝洛巴)從香巴拉帶回印度,百餘年後又由印度傳到了西藏。
但還有一些斷續的《時輪經》原文保留下來,其中最重要的一篇叫做Sekkodesha,大法師Naropa(那洛巴)對此篇做了批註。
在喇嘛教中,Suchandra是“菩薩” Vajrapani的轉世,他王國的所在始終是個迷。數百年來,西藏的喇嘛故意將此王國擺在迷霧裏,這裏我們可以看到喇嘛教典型的“方法” 。
香巴拉到底存在與否,喇嘛對外界的說法是一會兒有,一會兒沒有。按照喇嘛教的教義,香巴拉首先是一個精神領域的王國,只有受過《時輪經》灌頂的人才能到達那裏。香巴拉的準確位址只有一個:在Sitha河的那邊,但是此河在任何地圖上都找不到。
幾百年來尋找香巴拉的人,幾乎把喀什米爾到北極之間所有的地方,都曾當做過那個隱蔽王國;但最多的目光指向塔里木盆地一帶。
有喇嘛稱,香巴拉王國現在還在那裏,但有一層魔力罩著,外人看不見。 從圖上看,香巴拉的地理就像一個壇城(Mandala),呈輪狀或有八瓣的蓮花,每一瓣是一個由總督治理的行政區,每個行政區有一億兩千萬個村莊;整個香巴拉的邊緣是無法逾越的雪山。香巴拉的中心是它的首都Kalapa(卡拉巴),此城即使在夜晚也亮如白晝。國王居住在一個由寶石和金剛鑽做成的宮殿裏,城裏有一個太陽神殿和一個月亮神殿。王宮的南邊有一個美麗的花園,花園裏有時間之神Kalachakra與時間女神Vishvamata的神殿,它是由五種珍貴物質建成:金、銀、松綠石、珊瑚、珍珠。
在Suchandra國王以後,香巴拉的前七個國王是和佛祖釋迦牟尼同一姓氏(Shakya氏)。而後有一個“第二王朝”,它的二十五位統治者的姓氏為Kulika或Kalki。每個國王統治一百年,那些未來統治者的名字也都定好了。現在的國王是Aniruddha,他在西元1927年登位,2027年去職。Kalki王朝第二十五位國王在喇嘛教的信仰中具有重大意義,他就是Rudra Chakrin(意為“憤怒的轉輪者”),將於2327年登位。Kalki王朝的國王像印度的大法師(Maha Siddha)一樣,留長髮、帶大耳環和手鐲。他們都只有一個兒子,卻有很多女兒,她們在儀式上做智慧女。
國王的手下有無數的文臣武將,數不清的軍隊。在精神領域裏,國王是“佛祖”的化身,擁有政教合一的無上權力。他坐在黃金做成的獅子寶座上,手持一個能滿足任何願望的寶石、一個可以觀察世界任何地方的魔鏡,沒有任何事情可以逃過他的耳目,他有洞察一切的能力。
有趣的是王國裏的性別,所有有用的人物都是男性,女性除了在生子時被提起外,就是在儀式上做“智慧女”。國王個人擁有一百萬個智慧女,“年輕如八月的月亮”。
王國的統治階層是喇嘛,他們都說梵語,全都受過《時輪經》灌頂,他們之中的大部分都己經“大澈大悟”。
喇嘛之下是武士,國王是巨大無比軍隊的最高統帥,香巴拉有著威力無比的武器系統,這一切都等待著在西元2327年投入戰鬥。
國王不僅是香巴拉的極權統治者,他也操縱著整個地球的發展。
雖然我們知道每個香巴拉國王的名字,但香巴拉幾乎沒有歷史,千百年來沒有發生什麼值得記錄下來的事情。
只有一個例外,就是所謂的Rishi(意為“視者”)動亂。
當國王Manjushrikirti講授《時輪經》時,Rishi的領袖Suryaratha(意為“太陽車”)表示反對,他們寧願被趕出香巴拉也不願接受“金剛乘”。
於是三千五百萬個Rishi越過香巴拉國界,走向印度。此時Manjushrikirti坐關冥想,迷醉了逃跑者,再派鳥魔將他們叼回。
我們剖析一下這個事件的象徵意義:這應該是一次教義分歧,Rishi只拜太陽,而國王是陽陰合體的《時輪經》“大法王”,他既是太陽也是月亮,所以他要求Rishi接受《時輪經》,既拜太陽也拜月亮。在一個滿月之夜,Manjushrikirti說:“誰跟隨我走這條道路,就留在我的王國,誰不願走這條道路,就必須離開這裏。”Rishi們決定離開香巴拉,這就是上面所寫的逃跑事件。
通過將他們抓回來,Manjushrikirti表現出他的魔法高於太陽崇拜者,Rishi們降服了。如果用歷史的眼光來看這個香巴拉王國的唯一事件,我們就可以分析它的政治意義:Rishi代表婆羅門種性、印度的祭祀階層,而Manjushrikirti代表了祭祀(太陽)和武士(月亮)階層的結合,政教合一的強權。
為什麼要將婆羅門種性爭取過來?因為在香巴拉的未來將有一場決戰,金剛乘需要一切能夠動用的力量。Manjushrikirti說,如果不追隨金剛乘,香巴拉將被“野蠻人”佔領。
今天,在西方的西藏喇嘛常狂稱:自己將轉世成為香巴拉的將軍(
參見www.kalachakra.com),那麼這將是一場什麼樣的戰爭呢?
[藏密的秘密](十五):香巴拉的秘密(下)
當我們閱讀有關香巴拉的遊記時,會有這樣一種感覺,即不知道作者是在談實際經驗還是在談自己的夢幻。實際上這是喇嘛教文化的一個特點,就是真實世界和夢幻世界沒有明顯的界線。
在三世班禪的《Shambha la'i lam yig》書裏,去香巴拉的道路被描寫成法術修練之路。路上會有種種的女魔,只有深通密宗法術的人,才能使用相應的密宗“方法”將她們降服。
西元2327年,Rudra Chakrin(意為“憤怒的轉輪者”)將登上香巴拉的王位,他將領導一場“最後的戰爭”以毀滅所有“佛教”的敵人,在地球上建立“佛教”統治的黃金世代!這個武力的香巴拉信仰,是喇嘛教最終政治戰略的核心。
在今天西方喇嘛教的信徒中,“香巴拉勇士”有著極重要的感招力;香巴拉王國將世界分為敵與友兩個界線分明的部份。Rudra Chakrin手持暴力的象徵 ---鐵輪,他騎著白馬,提長矛,帶領著一支巨大無比的軍隊(有數十萬頭大象,數百萬匹馬),風馳電掣地殺向“野蠻人”!
印度的神們帶領十二個軍團來幫助他(原因是否是三千五百萬Rishi的歸順?)。
如果《時輪經》的作者真是佛祖釋迦牟尼的話,那麼他此刻肯定將他所有的和平宣言都拋到九霄雲外去了,他在這裏對各種各樣的武器表現出極大的興趣。武器的介紹和運用是《時輪經》的主要內容之一。共有七種威力無比的武器,它們都是輪形。一種叫做“風機”的,專門用來攻打關口,它可以飛到敵人的頭頂上,然後將燃燒的油澆下去。一種叫做“地劍機”的,專門用來保護Rudra Chakrin,任何偷入他王宮的人都會被此武器剁碎。一種叫做“箭機”的,猶如今天的機槍,可以“射出強勁的箭,將披著沉重裝甲的大象打成碎片!”另外有三種轉輪形的武器,作用就是將敵人的腦袋大批大批地削掉。
今天喇嘛教的信徒認為此種武器是帶有核武的飛碟(UFO)。
我們來看看此大戰開始的背景。按照《時輪經》的描繪:Rudra Chakrin(意為“憤怒的轉輪者”)登位的時代是“佛教”沒落的世代。在此最後一戰之前,世界的狀況變的越來越壞,自然災禍不斷、饑荒遍佈、瘟疫和戰爭衝擊著人類;人們越來越信仰物質而不信仰精神、宗教沒落、權力與財富成為人們追求的偶像。
在這個黑暗的世代裏,“野蠻人的國王”征服了香巴拉以外所有的地方,然後他打入香巴拉,這就是此世界末日之戰!
除了《時輪經》之外,其他的密宗經文也有對此世界末日之戰的描述,它們都表現出一種無止境的殺戮欲望。
我們來看看著名的香巴拉信仰者、俄國畫家、三十年代世界和平組織Banner of peace的創始人 Nicholas Roerich的描述:“香巴拉的敵人命運是悲慘的。正義的憤怒將天空中的雲彩染成藍紫色,香巴拉的勇士手持劍矛跟隨Rigden-jyepo(Rudra Chakrin的藏語名字)追殺敵人。敵人的屍體、武器、他們的大帽子以及他們所有的家產都散落在整個戰場上;有些被正義之手砍倒,還沒有斷氣。他們的首領已經被打死,倒在仁慈的Rigden-jyepo馬下。
香巴拉國王身後的戰車上有威力無比的大炮,可以轟碎任何城牆。一些敵人跪在地上求饒,還有一些想騎著大象逃跑,但是沒有用,正義之劍將這些“佛教”之敵統統剁碎,這些黑暗必須毀滅。”
“黑暗”是指異教徒、“佛教”的敵人、香巴拉的敵人。他們必須在此末日之戰中全部被消滅。在此意氣風發的毀滅戰中不知道佛教正統的“慈悲為懷”到哪里去了?此世界末日之戰的戰場是今天的中亞地區,從阿富汗、塔里木、原俄屬中亞直到伊朗、土耳其。在將世界上所有的敵人都殺盡之後,Rudra Chakrin將來到Kailash山(Kangdese、 Kangrinpoche、崗仁波齊峰、聖母峰),帶領他的大軍進住山上“神”(魔)所建之城。
那麼誰是“黑暗”的“野蠻人”,“佛教”的敵人?《時輪經》的正文明確無誤地指出:穆斯林。
《時輪經》中多次提到敵人的名字:默罕邁德和他的真主阿拉(Allah),那群“野蠻人”也有個名字:Mleccha,意為“麥加人”。
從現代科學的角度來看,《時輪經》很可能產生于絲綢之路幾種文明的交匯處。它產生的世代,正是伊斯蘭教(回教)向東發展,佛教地區大片消亡之時。不僅是正面戰場的失敗,許多信仰者自動拋棄佛教投奔伊斯蘭教,更使當時的僧侶心中充滿著對這些“麥加來的下等人”的仇恨。
今天喇嘛教的信徒,依此世界二元的理論預測未來,看作是第三次世界大戰的徵兆。此一預測並不是完全脫離實際的幻想,如果我們今天在北美大陸觀察,社會下層的黑人大批地投奔伊斯蘭教,而上層的白人社會則轉向喇嘛教,這其中已經孕育了巨大的陰影。
在香巴拉國王的眼中,除伊斯蘭教之外還有其他一些“異教”:他們中有猶太教的摩西、亞伯拉罕、基督教的耶穌、一個白衣者(推測就是摩尼教的創始人摩尼)。
這些人都在《時輪經》中受到訓斥,但是後來這些人的教義卻又被認為“無大害”,喇嘛教應該將他們合併到自己的教義當中,以整合力量迎接世界末日之戰。
瞭解當今達賴喇嘛政治運作的讀者,看到這裏是否有點似曾相識的感覺?
在贏得了世界末日之戰後,開始了世界上由喇嘛教一統天下的“黃金時代”。這是一個“純淨”的信徒樂園,人的壽命可達1800歲。此一歡樂世的時代大約有兩萬年時間,《時輪經》的教義廣播到世界每一個角落。此後世界又將陷入戰爭、死亡的輪回。
用現代科學的眼光來分析,香巴拉的信仰中有很大一部份不是來自佛教,如救世主的信仰,世界二元的劃分(光明與黑暗)應起源于波斯。這裏我不深入講解。
香巴拉的信仰啟示錄對喇嘛教的重要性,不僅在於提出了戰略的方向、政治上的方法、更重要的是確立了建立喇嘛教天國的原則,以及它的組織法則。理解了這點之後,再回頭看西藏的歷史、喇嘛教的歷史,就能理解貫穿其中的線索。
[藏密的秘密](十六):壇城的原則
喇嘛教中的宇宙有著一個壇城的形象。Mandala這個詞在梵文中是“圓圈”的意思,藏語中稱為kyl-khor,意思是“中心和邊緣”。
宇宙的中心就是神山Meru,邊緣是一個巨大的鐵輪。壇城有圓的、方的,有二維的也有三維的。但無論如何,“中心和邊緣”的原則必定存在。方形壇城的四面代表著東南西北四個方向,由中心和四方組成的壇城是一個彙集能量的地方。壇城是所謂“治”的象徵,“治”的反面就是“亂”。惡劣的天氣,身體的疾病、荒涼的土地、野蠻民族、異教徒之國等等,這些都是“亂”。
通過建立一個壇城可以變“亂”為“治”;也就是說,可以使風雪變晴天、可以治癒疾病、也可以佔領一個“亂”的國土,使野蠻民族變成信仰喇嘛教的順民。所以一個壇城幾乎可以代表所有真實的或意念中之物:人的軀體、一個寺廟、一座王宮、一座城市、一片大陸、一個念頭、一個幻景、一個政治結構。
按照此一信仰,世界上的每一個事物,都是根據一個壇城的原始結構形象而塑造成的,這個結構人的肉眼看不到。比如說西藏就是一個壇城形象,以拉薩為中心,雪山環繞四周。同樣拉薩也是一個壇城,以大昭寺為中心。而大昭寺自己又是一個壇城,以主祭壇為中心。西藏的政治結構也是一個壇城,以達賴喇嘛為中心,其他大喇嘛環繞四周。
壇城是喇嘛教修練者不可少的工具,它蘊含著世界上所有的“原理”。壇城也是做法的工具,用以呼喚鬼神。在這裏我想具體地講解一下《時輪經》的壇城,以便理解。
每個密宗經文的儀式上都有壇城,《時輪經》的壇城在複雜性和象徵意義上超過其他經文,可以說是喇嘛教壇城法術的頂峰。
在傳授《時輪經》下七層灌頂儀式之前,必須建造一個極其複雜的壇城。建造壇城的人是專職的喇嘛,達賴喇嘛身邊的Namgyal學院就是專司此職的機構。建築材料基本上是彩砂,專職的喇嘛在幾天時間裏,將沙子堆到畫好的草圖上;這裏的每一條線、每一個圖形、每一個顏色都是有象徵意義的,都是經文上規定死的。此壇城的形象和意念中神山MERU頂上的宮殿相吻合,壇城的中心是時間之神Kalachakra與時間女神Vishvamata的神殿。總共有722個“神”居於此壇城中,它們大多數是和時間有關的神,如季節之神、月份之神等等,其他還有元素之神、感覺之神、星座等。
在中心的附近,時間之神Kalachakra與時間女神Vishvamata的旁邊,是四冥想“佛”和它們的女伴,然後是眾“菩薩”。
整個《時輪經》壇城由五重壇城組成,越近中心神力越大;它的整體結構是按照喇嘛教的宇宙觀念組建的,它就是宇宙的縮影。
另一方面,壇城的整體結構和喇嘛教的人體結構也是相同的,它就是主持儀式大喇嘛的神秘軀體。壇城的最中心是時間之神Kalachakra與時間女神Vishvamata,其他所有的神都是此一對放射成的化身。一個藍色的金剛(Vajra)代表Kalachakra,旁邊一個橙色的圓點代表Vishvamata;此二標誌之下是一層黃色的沙,代表末日之火Kalagni;再下是一層藍色的沙,代表末日之星Rahu(就是吞食日月的羅瘊星)。再下還有三層沙分別代表日、月和蓮花。
Kalachakra和Vishvamata的周圍是八個彩色的蓮花,它們代表《時輪經》秘密灌頂中的“智慧女”,加上Kalachakra和Vishvamata身下最底層的蓮花和Vishvamata本身,一共是十名“智慧女”。
這就是《時輪經》最深一層壇城,它的名字叫做“極樂壇城”。從最深層往外走,這層叫“大澈大悟的智慧壇城”;這裏有十六根柱子,將此層壇城分為十六”個房間,它們象徵“空”的不同階段。在此層壇城裏放有十個花瓶,裏面裝有喇嘛教的“特殊物質”;此十個花瓶也象徵著秘密灌頂中的十個“智慧女”,它同時也象徵者人體內的“十風”(Dasakaro Vasi)。
再往外走到達“大澈大悟的知覺壇城”。這裏居住著“佛”和女伴。東方是Amoghasiddhi 和Locana “佛”;“佛”和女伴都以交合姿勢呈現在壇城中。
再往外走到達“大澈大悟的語言壇城”;這裏有八個蓮花,每個蓮花有八瓣,它的象徵意義和最中心的壇城相近。再往外走到達“軀體壇城”;這裏有每天之神,共360個,在12個蓮花上呈現交合姿勢。此五層壇城之外有六個圈,第一個圈內畫著許多法寶的圖案,如**、寶石、魔鏡等等;其後的五個圈象徵五元素:土、水、火、風、空間。第三和第四圈內是墳墓,以輪形為象徵,這裏住著惡女魔和她們的同伴。第五圈是一個金剛練,第六圈是一火圈,象徵著末日之火。
如上所說,此圖案複雜的壇城由數名專職喇嘛所建成,主持儀式的大喇嘛並不一定參加建造。但在建造前主持儀式的大喇嘛必須念咒:“噢!戰無不勝的智慧之神Kalachakra,我給你鞠躬。大慈大悲的Kalachakra,我以愛心與慈悲為我的弟子做此壇城,以作為對你的尊敬和祭禮。噢!仁慈的Kalachakra,請來我的身旁。我作為大喇嘛,做此壇城以清洗所有生靈的罪孽,所以請你協助我和我的弟子,在此壇城中顯靈吧。”
然後喇嘛們檢查場地,這就是所謂的“清場”,除了念經念咒以外,還有以下這個重要儀式:如果壇城建在一個非喇嘛教的領地,喇嘛就必須先降服、毀滅本地非喇嘛教的神靈。一個喇嘛在意念中將自己化成惡魔Vajravega(也是Kalachakra的一個化身)。Vajravega是藍色的、有三個脖子二十四隻手、圍著一條虎皮裙、身上裝飾著毒蛇和骷髏頭,在它黑暗的心裏住著六十個兇神惡煞。當它一聲令下,這些魔鬼就從它的耳中、鼻孔中、眼睛中、嘴中、尿道中、肛門中蜂湧而出。在喇嘛的意念中,這些惡魔將當地非喇嘛教的神靈抓起來,用鐵鉤鉤著,用鐵鏈拴著拉到場地上來,然後用十隻法術匕首(Phurbu)將這些異教的神釘死在地上。此時主持儀式的大喇嘛歡快地按順時針方向圍繞場地轉,同時遍撒一些物品和法水,參加儀式的其他喇嘛在意念中將場地想像成佈滿了金剛(Vajra)。然後主持儀式的大喇嘛走到場地中心坐下,面向東方,驕傲地宣佈:“我將在此地造一個和我想像中一樣的壇城!”這就是佔領土地的儀式。主持儀式的大喇嘛此時再次呼喚Vajravega,再一次清場,這時大喇嘛身上充滿了唳殺之氣,甚至從他的腳底板裏也冒出惡鬼來。場地上已經滿是保護壇城的喇嘛教的兇神惡煞,之後大喇嘛將不同的法器放在場地上。
上面曾提起過十個花瓶,此象徵著十智慧女的犧牲,由喇嘛高舉著,歡快地圍繞法桌轉動。整個壇城就將建在此法桌上。這時法桌上放著一個海螺,它象徵著時間女神Vishvamata,十個被犧牲的智慧女的能量將匯入Vishvamata身上。這時大喇嘛手持一金色的金剛,金剛上拴著一條線,線的另一端擺在大喇嘛的心口,大喇嘛將金剛用力點在海螺之上,象徵陽勝陰。
之後有“拉線”儀式,喇嘛們拉五色之線,象徵五“佛”進據此土。經過長時間的念經念咒,畫壇城的工作正式開始,由中心向週邊,五天時間完成。
完成以後喇嘛們圍繞著壇城跳儀式舞蹈,此舞就叫做“犧牲女人之舞”。
壇城在《時輪經》的下七級灌頂儀式中有重要作用,弟子必須在意念中按照壇城的指引塑造“神”的宮殿,他也必須在意念中塑造幾百個“神”的形象。此意念的修練和壇城的建造一樣,由中心向邊緣,這就是說,弟子首先在意念中塑造時間之神Kalachakra與時間女神Vishvamata的交合形象,然後一步步向外,所有其他的“神”都是此原始一對“神”的光芒輻射。弟子意念最後到達最外圈的世界末日之火。在此過程中有一個奇怪的部分:在弟子意念塑造(觀想)神殿的過程中,他突然想像從自己心中蹦出惡神Vajravega。Vajravega跳起來用長矛刺入時間之神Kalachakra的肚臍,然後將Kalachakra拉到弟子面前,消失入弟子心中。此一運作象徵羅瘊星吞日月,時間消失,修練者成為宇宙之主。
灌頂儀式結束後,大喇嘛口念咒語,圍繞壇城轉,用手從壇城的不同部分取出幾顆沙粒,放入一個盤中,此象徵他將居住壇城的眾神取出並溶入自己心中,這樣他就吸取了漫長儀式中彙集的巨大能量。
然後大喇嘛手持金剛杵,將壇城毀滅。眾喇嘛將余沙裝入花瓶,在一片咒語中將花瓶抬到一條河邊,將沙傾入河中,作為給蛇神(Naga)的禮物。整個儀式到此並未完結,大喇嘛返回場地,將壇城留下的痕跡全數清除,再將釘在地上的十隻匕首取出。坐在清掃過的場地上,大喇嘛面向東方,一手持金剛杵,一手持鈴鐺,他現在是兩性之主、時間之主、宇宙之主。同時通過此儀式他又佔領了一塊異教之地。
對毀滅壇城,一般庸俗(掩蓋性的)解釋是:“為了表現塵世的虛幻(空)”。但這種說法,完全是出自對密宗法術的無知。被毀滅的只是外在的壇城,而在喇嘛的意念中,通過此修練已使其吸取了更多的能量、佔領了更多的地方、意念中的壇城是越來越堅固了。這就是西藏喇嘛為什麼在世界各地盡可能地多舉行此儀式的原因。
下一篇裏我將介紹十四世達賴所主持的《時輪經》灌頂儀式。